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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所周知,作為一只蝗蟲,用口器交流感情是荒謬的,所以樂知煌的吻技非常的差,只是憑著本能在吸啃咬。

但是沒關系,她不擅長自有人擅長,更可怕的是,唐世不僅擅長把人吻出情欲來,還擅長把人的情欲吻沒。

他用舌頭溫柔而堅決地把她興風作浪的舌頭推了出去,而後蜻蜓點水地親了親她的雙唇,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又親了親她的眉心。

他的唇火熱柔軟,她卻覺著越來越冷。

一系列動作仿佛都在說:我只是拿你當妹妹。

樂知煌楞了,片刻之後擦幹眼淚苦笑:“我明白了,我明白了。……我累了,唐大哥,我醉了想睡覺,你能幫我把門關上嗎?”

唐世想了想,而後起身退出房間。

門鎖合上時發出哢噠一聲輕響,仿佛是一個開關一般,小煌的眼淚又唰地一下爬了滿臉。

玄兒從虛掩的衣櫃裏爬出來,體貼地鉆到她懷裏,任由她緊緊地抱著,不吭一聲。

第二天,唐世七點起床,小煌照例已經做好了熱騰騰的早飯,為他準備好了當天帶去公司的便當和銀耳汁,雖然眼睛有一點腫,但她仍笑著與他面對面坐下,一起吃早餐。

唐世眼底淡淡的青影說明,他昨天晚上睡的也不太好。他看了樂知煌兩三次之後終於開口:“小煌,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單純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決定一件事的,越是關系重大,越要考慮到很多方面,所以……”

小煌理解地點頭,又是滿臉的尷尬:“唐大哥,我昨天喝醉了,要是做了什麽傻事,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啊!”

唐世還想再說點什麽,但張了張嘴卻又放棄了,沈默地吃好早餐之後便出了門。

他打開辦公室的電腦,戳開了秦風的MSN:昨天她問我喜不喜歡她,我說了抱歉。

秦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:……為毛啊大哥?你別這麽不知道惜福行嗎?咱都三十好幾的人了,遇到個適合的死心塌地的不容易,你別跟我講那些個感情啊感覺啊什麽酸不溜丟的東西哈!

既然不能談感情,唐世只能從客觀條件下手:以後她會不開心。

秦風恨鐵不成鋼地:日,你又知道?別敷衍我!

唐世:還記得竇玥麽?

秦風長嘆一口氣,點燃了一根煙。

他當然記得,竇玥是唐世的第一個,也是最後一個同居女友。

竇玥性子活潑,有點像盈盈,但比盈盈溫柔一些,體貼一些。

他和她雙雙出國留學之後,他們就同居了。

唐世雖然不愛說話,但不代表他不懂得溫柔體貼。自飛機落地後他就忙個不停,他幫竇玥辦理各種手續,幫她料理出國後的各種麻煩事。竇玥的專業課和語言都不如唐世好,只是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才勉強出了國。人生地不熟的,她難免覺著自卑仿徨,他就常帶著她一起出去,帶她認識別的朋友。

竇玥漸漸在美國安定下來,她還是喜歡跟唐世嘰嘰喳喳地說當日遇到的新鮮事,唐世還是含笑聽著。

竇玥開始不滿足:“別人都會每天對自己的女朋友說一句I love you,你就不能跟我說嗎?不用每天一次,在我跟你說的時候你回我一句就好。”

唐世猶豫了很久,努力了很久,但還是說不出來。

雖然他一樣會帶她去吃法國大餐,一樣會帶她去看電影,一樣會滿足她的各種需求和欲望。

但是竇玥離他越來越遠,最後他們吵了一架,最後的最後,竇玥哭著喊:“連句我愛你都聽不到,這日子過的還有什麽意思!”然後她就搬了出去。

然後,聽說她跟同住的美國同學學會了吸大麻,整天暈陶陶地窩在房間裏,再然後,她轉學了。

她轉學的那天,唐世托人捎給了她些錢,順便拜托朋友照顧她。

竇玥把錢原樣退給了他,還有一張字條: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初戀。

可以想見這張字條對唐世的打擊,然後就沒有然後了,他們再也沒見過面。

唐世說:她跟竇玥性子差不多,我比當時還要不解浪漫。她要的,我給不了。

秦風揮揮手趕走煙味,叼著煙劈裏啪啦地打字:這麽賢惠的女人都不要,你丫會遭天譴的。

唐世:恩。

秦風把煙掐滅,不耐煩地:恩你妹啊!老子要去誤人子弟了,你給老子聽著,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想法,千人千面。基於混沌理論,就算你跟竇玥再來一遍也不一定是這個結果,所以別他媽的自己嚇自己。過日子不是背法典,硬要一條條來,或者處心積慮地鉆空子。過日子這事兒深著呢,就算是抓了手臭牌也照樣能靠咋呼贏錢,更何況你手裏抓著副葫蘆呢,你竟然敢棄牌?

唐世想了想,打下兩個字:受教。

秦風的狀態變成了隱身,盈盈仿佛拿到了接力棒一般,跳出來同他理論:你為毛不接受小煌?

連聲表哥也不叫了。

唐世默默苦笑:我怕她後悔。

盈盈恨恨地:日喲,什麽狗屁理由,真是應了那句話,人越活越沒膽!你現在給她打電話說你改主意了,不然,後悔的肯定先是你!

唐世說:我再想想。

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,不用再想,他已經決定了。

他都三十一了,小煌才多大,二十剛到?人家說,三歲一個代溝,更何況他是個不擅溝通的人。俗話說相愛容易相守難,既然他已經沒信心開始,他是不是就不該給她任何不切實際的承諾?

畢竟希望越大,失望越大。

盈盈自然知道自家表哥的語言習慣,她發給他一個冷笑的表情:得,你倆的事我不摻和,你慢慢想吧!

說著也下了線。

今天事務所的事並不多,唐世到下午兩點鐘左右的時候就已經沒事可做。他跟秘書說了一聲,收拾東西下了班。

總這麽回避下去也不是問題,也許,他該跟樂知煌談談,把他顧忌的、他希望的都完完本本說給她聽,再問問她有什麽心願需要他去達成。雖然兩人做不成戀人,但他總希望不虧不欠,畢竟那是她的初夜。

但等他下了班回家時,他才發現,他的葫蘆跑路了。

米開朗基羅十分落寞地趴在玄關的地上,看到他回來了也只是有氣無力地擡了擡腦袋,而後挪動前爪,將它面前的一封信朝他推了推。

信封上鬼畫符一樣寫了四個字:唐世親啟。

展開信,小煌歪歪扭扭的大字在一沓厚厚的A4打印紙上愜意地舒展著身軀,唐世要琢磨一下才明白,她仍然保留著豎寫的習慣:

唐大哥,我走了。我帶走了黑貓,把你的玻璃書房還原成了原樣,桌上的二千塊錢是伶俐姐姐幫我還的帳。算起來,我在你這裏做了將近兩個月,所以你之前幫我付的六千四百塊錢裏我厚臉皮地扣去了四千多,你如果對我的月薪不滿意的話,就當是我的遣散費吧!

我這個保姆做的挺不稱職的,老做些傻事,讓你產生趕我走的念頭,後來還跟雇主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,所以我再怎麽厚臉皮也呆不下去了。你放心,我沒帶走什麽不該帶走的東西,我的東西也統統帶走了。伶俐姐派人來接的我,所以你如果擔心我的話,請不必擔心。

冰箱裏一共有十四個保險盒,那是我為你做的便當,七天的份。外頭的菜油大,對你的胃不好。七天,也夠你找個新保姆了吧?早餐的話,也只好請你將就一下,熱一袋牛奶,吃兩片面包,果醬和花生醬都放在冰箱側門。

記得別吃冷的,便當轉2分鐘,牛奶1分鐘。

好了,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,那麽唐大哥,再見吧,這兩個月來承蒙你照顧,多謝了。

又及,我取消了電話卡。

唐世在房子裏轉了一圈,除了冰箱裏的便當盒,餐桌上大大的一壺銀耳汁以及手上的這封信,樂知煌這個人好像從來就沒有在這裏存在過一樣。

他走進玻璃頂的房間,屋頂上的卷簾已經妥帖地放了下來,三個書架上的藏書還保持著小煌那晚排好的順序,陣陣書香在西曬的蒸騰下漸漸充斥了整個房間。

唐世深吸一口氣,房間裏已經沒有半點那個時常犯傻的小姑娘的味道,她消失的很徹底。

他輕輕關上門,按住胸口,像昨晚一樣慢慢倚著門坐下。

昨晚他坐了兩個多小時,今天他應該坐多久,才會覺得沒事了?

他掏出手機,給那個已經取消了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:對不起。

伶俐的經紀人倚著車問她:“看夠了嗎?要是不舍得就留下。”

樂知煌從大廈間收回視線,搖頭淺笑:“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,再回去就是犯賤了,——我寧願吃不飽飯。”

淫生啊,你凈是折騰~~~~昨天俺滾去了帝都,今兒個俺在帝都碼下這狗血的一章……

通知:俺最近在準備卷鋪蓋滾蛋的噶活,最近幾天由日更改為二日一更,鞠躬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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